线。

芸苓还当朝华没听仔细,等她亲手写完了签子,才又急说:“姑娘可听着了?六十两呢!一气全捐了。”

“我听着了。”

青檀拿了个小箩进来:“姑娘,这是庆余堂送来的药丸样品,请姑娘看看。”

只只药丸都如干桂圆大小,朝华捻起一丸,见药丸乌黑油润,掰开一闻药香扑鼻:“不错,今年的比往年还要好,都包起来放在石灰箱中存起来。”

青檀捧着小箩下去,甘棠上前递上巾帕。

容朝华擦着手,不急不徐的问芸苓:“给银子的时候就说做作水陆法事的?”

芸苓不解:“对啊。”

那还有什么可称赞的?已经立下了名目的银子,只要不是个无赖,哪会用这钱去花天酒地?

果然让爹想也只能想出这么个法子,就当是让父母双亲高兴高兴罢。

朝华办完手上的事,取出纪管事刚寄到的信,用小剪裁开展阅。

信中只有寥寥数句,说沈家居于衢州龙游县,是世代耕读的人家,在龙游一向都有善名,只是家中子嗣单薄。

到沈父时已经是独子,科举选官又去了几千里之外的榆林。

乡人再听到消息就是沈父死在了任上,死时是五品官身。

那时沈聿才刚五岁,等沈聿长到十岁才扶棺回家安葬父亲,连路费都是沈父的同僚们一起凑的。

沈聿自榆林出发,一路走了半年多,身边只跟着一个老管事。

回乡之后勉力读书,二年间先过了童生试,又过了乡试,名次还排在前列。

衢州是南孔之乡,学风浩荡。沈聿前十年都在榆林,父母亲又走得那么早,算起来他父亲最多教他识几个字罢了,竟能以苦学赶超衢州的学子们。

之后便是为祖母侍疾守孝,一直到今岁省闱才又下场。

纪管事在信中最后一句写着已经托人打听沈聿在榆林时的事,只是路途遥远又隔了这么久,得费些功夫才行。

“请姑娘放心,树高千尺有根,江河万里有源,定将沈家儿郎的事细查告知。”

榆林是九边重地,山高水长私下去打听一个朝廷命官,朝华心觉不妥。

何况沈聿十岁之前靠沈父同僚接济,又能有什么可打听的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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